五雷子一夜输光两矿,二坤为矿威胁五雷子,代哥率人前来助力

一个妈九个娃,每个孩子都各有各的样儿,没有重样的。就说唐山那俩兄弟,大四头和五雷子,虽然是亲哥俩,可性格、做事方式那是大相径庭。大四头,那可是商场上的高手;五雷子呢,就爱玩乐、赌钱。

有天,大四头给五雷子打了个电话:“老五,在楼下不?”

“在呢,大哥。”

“上来我办公室一趟,快点。”说完,大四头就挂了电话。

五雷子一听,立马就奔大四头办公室去了。一进门就问:“大哥,找我啥事儿啊?”

大四头指了指沙发:“先坐下,我有话跟你说。”

“啥话?”五雷子问。

大四头叹了口气:“我每天忙得脚不沾地,你呢,就知道玩乐、赌钱。再这样下去,咱家的家底都得被你败光。”

“大哥,你忘了前几天我还给你三千万呢?”五雷子提醒道。

“可你转手就拿走五千万!”大四头说。

五雷子愣了:“你这是啥意思?”

大四头认真地说:“老五,咱说点正经的。你花钱我不拦着,但你也得帮帮我。这集团这么大,不能光靠我一个人撑着,我实在是忙不过来,你明白不?”

“明白了。”五雷子点头。

大四头接着说:“这样,我给你找个事儿做。你把这事儿做好了,赚的钱都归你,以后就不用再从集团拿钱了。”

五雷子一听来了兴趣:“啥事儿?”

“我在山东泰安买了两个矿。”大四头说。

“好事啊!”五雷子眼睛一亮。

大四头告诉他:“总共花了不到六千万,价格还算实惠。我等会儿派集团的副总和两个经理过去帮你,你下午就出发,带着他们去把这两个矿整顿整顿。设备会从集团调过去,等矿运作起来,你再回来,听明白没?”

五雷子有点不自信:“我能行吗?”

大四头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你是我亲弟弟,你哥我是怎么一步步把生意做大的?老五,你得对自己有信心,别整天瞎晃悠。你把这事儿办妥了,想咋花咋花,我不管你。”“你得找点活儿干,整天晃来晃去,有啥意思?”

“好嘞,大哥,我这就去。还有啥要吩咐的不?”

大四头说:“没啥特别的,你把那边安顿好,掌好舵就行。有啥不懂的,随时给我打电话。小事儿就交给矿长和经理,我给你配了个四十多人的团队,你管好他们就成了。”

“大哥,那我下午就走?”

“对,下午就走。那边的人情世故我都帮你打点好了,你不用拿矿去换人情或分股份,谁都不用给。咱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,外面的朋友,点到为止,交几个铁哥们儿就够了。”

“那代哥那边呢,给点儿股份不?”

“给啥给?老弟,人家挣得也不少。给他他都不要。咱的钱为啥要给别人?你管好自己的事儿就行。”

“大哥,那我走了,你放心,我一定把事儿办好。早点回本,早点赚钱,把钱给你带回来。”

“去吧,你有事儿做,我也踏实。”血缘这东西,割舍不掉。大四头是个能人,这些年矿生意做得红红火火,心里却始终惦记着亲弟弟。

五雷子午后带着队伍直奔泰安。他心里对大哥那叫一个佩服。路上,五雷子琢磨:“我哥那脑子咋长的?咱俩都是人,他咋就能把事业做得那么大,我就只会瞎晃悠呢?”

俩经理赶紧拍马屁:“五爷,各有各的活法。真让四爷过上您的日子,他还不习惯呢。”

五雷子点点头:“说的是,论享受,我自个儿都服自己。行了,咱四五十号人以后就是一家人,一条心,一股劲儿。我五雷子别的不敢吹,自家兄弟,我绝不会亏待。只要你们真心跟着我,咱矿山肯定早日发达。”“将来我挣的钱,你们随便花,信不信?”五雷子冲大伙儿一乐,大家伙儿连忙摆手,满脸信任:“五爷,您的人品,我们还能不信嘛!”

那天晚上,他们就到了泰安。美美睡了一觉,第二天一早,大伙儿就开始忙活着开采矿山的事儿。开采、卖矿、分析市场,这些大四头早都安排好了,五雷子啥都不用管。就等着从集团调设备,找人来安装,再招几个工人开工。这一周啊,五雷子愣是没迈出矿山大门一步,可能是新地方人生地不熟的,也没啥朋友。

转眼又过了半个月。这半个月,五雷子就下了两次山,一回是馋得不行,下山撮了一顿;另一回是去歌厅吼了几嗓子。剩下的时间,他都待在山上。副总老薛给大四头打了个电话:“四爷,我跟您说,老五真变了个人似的。”

“咋变了?”

“这半个月他就下山两趟,剩下的时间全在山上,咱们可都看着呢。老五这回是真成熟了,长大了不少。”

“老薛啊,我让你去,就是希望你能好好带带他。这小子,其实挺有潜力的,别人不懂他,我懂。只要他走正道,肯定能成大事。再说了,他是我亲弟弟,小时候比我机灵多了,天生就是干大事的料。”

“四爷,您说得没错,我看五爷这回是真能成大事。”

“是吗?行,你好好帮我看着他,有啥动静随时告诉我。这俩矿赚不赚钱我倒不在乎,主要是让他有点事儿做,收收心。”

“明白,四爷,您放心吧。”

其实啊,坏事不可怕,可怕的是心里有鬼的人。

山上的日子挺无聊的。五雷子有钱,朋友自然多,济南那边就有俩铁哥们儿。他这花花公子突然消失半个月,消息传得飞快,大家都知道他去泰安挖矿了。

这天,五雷子正坐在办公室里喝茶呢,电话响了,“五哥,是我,新子。”“嘿,五哥,听说你搞大动作了,跑泰安挖矿去了?”

“你咋知道的?”

“朋友圈都炸了,说你人间蒸发半个月了,兄弟们找你都找不着北了,五哥你到底跑哪儿野去了?”

“你这嘴皮子,真是厉害,两句话就把五哥的心给勾走了。”

“五哥,别废话了,我们想你啊!你在泰安那嘎达,没人陪你乐呵乐呵?”

“乐呵啥呀,忙着干正事呢。”

“得了吧,五哥,泰安那地界儿,我懂,有两处好玩的地方,你要不要试试?要的话,咱晚上就派人去找你,一块儿乐乐,劳逸结合嘛。”

“嗯,你说得对,那你们来吧,我在矿上候着,到了给我打个电话,我开车下去接你们。”

“好嘞,五哥,一会儿见!”电话挂了。

这俩哥们儿离泰安也不远,下午五点多就到了,给五雷子打了个电话。五雷子没整啥大排场,但劳斯莱斯还是稳稳停在路边,后备箱里揣着两百万现金。他朝集团副总摆了摆手,“薛哥,我走了啊。”

“哎,老五,干啥去?”

“下山跟我俩兄弟搓一顿,晚上就回来。”

“行,老五,中午我还跟你哥通过电话呢。”

“说了些啥?”

“他说你长大了,夸你懂事,做事有分寸,挺好的。你去喝酒吧,晚上想回就回,不想回就不回,放松放松,这半个月憋坏了吧。”

“薛哥,我晚上肯定回来。”

“你知道你哥还跟我说啥不?”

“说啥?”

“他说你老五是个干大事的料,就看有没有人领你上正道。”

“我哥这些年对我期望老高了,你放心,我肯定不让他失望。薛哥,你看着吧,我五雷子,早晚得干出一番大事业来!”

“行,老五,赶紧去喝酒吧!”“薛哥在这儿给你看着呢,早点回来啊。”五雷子朝大伙儿挥了挥手,便下山去了。一见到那两个老弟,他立马上去给了个大拥抱,心里头那个想念啊,真是说不出来的滋味。

上了车,兄弟们就调侃开了:“五哥,今天这排场咋缩水了?以往那可是两三辆车跟着,保镖、秘书一应俱全,后备箱里还满满当当的钱呢。”

五雷子笑了笑:“嗨,现在不一样了,低调点好。我可是干大事的人,我哥不让张扬。不过,你们放心,后备箱里还是备着两三百万呢,玩乐足够了。”

“五哥,我们就是开个玩笑。”兄弟们连忙说道。

“得嘞,那咱们去哪儿乐呵乐呵?先吃个饭吧。”

其中一个老弟知道个不错的饭馆,三人便驱车前往,吃喝了一顿。酒足饭饱之后,另一个老弟提议:“五哥,我知道一家歌厅,特别适合你。”

“哦?我啥口味?”五雷子好奇地问。

“五哥啊,你时而喜欢清纯的,时而喜欢妩媚的。喝多了就偏爱妖娆点的,没喝多就喜欢清纯点的。今天你喝到啥程度了,就告诉我们呗。”

五雷子想了想:“嘿,我今天就奔着妖娆去了。”

兄弟们一听,立马拍板:“行嘞,那里啥都有,五哥,我们带你去。”

到了歌厅,一看,还真是应有尽有。三人进了包厢,选好位置,继续喝酒玩乐,一直嗨到晚上十一二点。两个兄弟瞅了瞅五雷子:“五哥,喝得咋样了?”

五雷子摆了摆手:“还行,生活嘛,就得时不时放松放松。这样吧,咱们定个时间,现在十二点,喝到两点,我就得回矿山了。你俩愿意回哪儿就回哪儿,不想走的话,就在这附近开个酒店。”

“五哥,我还知道个好地方,你去不去?”一个兄弟神秘兮兮地说。

“啥地方?”五雷子问。

“局东那哥们儿,人称老嘎。”

“全名是啥?”

“就叫老嘎。”

“老嘎?”五雷子皱了皱眉,“这名字可真够特别的。”

“就是个外号嘛,他在这一带可混得开了。离这儿不远,就在后面山上的酒店,他把整个顶楼都包下来了,晚上可热闹了。”“哎,这里全是些有钱的主儿。”五雷子问道,“这局靠谱不?”

“这么大的场面,能不靠谱吗?在碰上你之前,我跟别的老大去过两次,那局干净利落,一晚上输赢都是以千万计的。”

五雷子琢磨了一会儿,确实好久没摸牌了。要说不想玩,那肯定是假的,心里头痒痒着呢。但后备箱里就这点家当,你这……

哥们一听,乐了:“二百多万还不够啊?五哥,你就小打小闹一下嘛。”

“那咱说好,你俩得帮我盯着点。就二百万,赢了就算这些,输了也就认这些。输光了咱就不玩了,我可别一上头什么都不顾了。”

“成,五哥,我俩给你盯着。”

“走,出发!”

从歌厅出来后,他直接奔向了酒店顶楼的赌场。五雷子见过大世面,澳门赌场都去过好几回了,但进了这个赌局,他还是觉得氛围挺对味儿,在场的都是有钱的主儿,档次不低。

那晚人不多,拢共也就三四十号人。赌场老板老嘎,五十多岁,个子不高,圆滚滚的,一脸笑意地迎了上来:“兄弟,来啦!”

“嘎哥!”他回应道。

老嘎问:“今晚想玩几手?”

他反问:“今晚赌局咋样?”

“天天都挺火,今晚想玩啥?”

“我带大哥来玩玩。”

“哦?这位怎么称呼?”

“五哥,这是嘎哥,嘎哥,这是我大哥。嘎哥在泰安开矿的。”

“哎呀妈呀,兄弟,幸会幸会!”

“嘎哥,赌局咋样?”

“今儿个不错。”

“没猫腻吧?”

“在我老嘎这,那是不可能的。谁敢搞猫腻,我直接剁手!惹急了我,脑袋都能给他拧下来。在我这儿,你放心玩,绝对干净。有啥不对劲,我马上搜身,一根汗毛都不能放错。我给你打包票!”

“行,嘎哥,你说话有分量。实话告诉你,俩兄弟知道我爱赌,硬拉我来。这样,我先玩几局,要是行,我再多玩玩。”

“自己找位置坐吧。”

他一挥手,找了个位子坐下,打开箱子,里面是两百万。刚开始,五雷子没太用力,头一个小时就赢了七十多万,一看这赌局确实挺干净。赢了钱,他还给手下小弟扔了两万。老嘎凑过来问:“咋样,兄弟,赌局还行吧?”

“挺好,我再玩几局。过会儿就走,赢了钱能走吧?”

“赢多少都能走,就算你把我这赌场赢光了,我也让你走。”

“行,嘎哥人爽快,以后我常来。来,继续!”

五雷子手气越来越好,一下赢了一百万。老嘎走过来,拍了拍肩膀说:“兄弟。”

“咋啦?”

“你这是要走吗?等会儿有个哥们儿要来,也是刚喝完酒,那家伙有钱得很。要不你跟他玩几把?我看你今晚手气挺好的,再赢他几局,不赢白不赢嘛。”

“他啥时候到?”

“也就十来分钟的事。”

“行,那我不走了,再坐会儿。”

没一会儿,老嘎说的那人进来了,长得那叫一个富态,肥头大耳的,小眼睛,朝天鼻,嘴巴还小小的,看着怪模怪样的。他一坐下就说:“我来坐庄。”

五雷子瞅了他一眼,说话都不利索,一摆手:“你来坐庄吧。”

那人说话有点大舌头:“来来来,下注了,别动了哈。”

下家开始下注,五雷子前三把下得那叫一个狠,第一把直接下了五十万。

那边一看,惊叹道:“真猛啊!”

五雷子一听,眉头一皱:“你骂谁呢?”

“夸你呢,说你猛。”

老嘎在旁边打圆场:“他说你猛呢,没骂你。”

“哦,我还以为你骂我呢。”

庄家说:“行了,下注结束,开骰子了。”

骰子一扔,第一把五雷子就输了。

庄家乐呵着,五雷子瞪着他。庄家问:“你看啥呢?”

五雷子没好气地说:“你好好说话,大舌头就大舌头呗,装啥呀?”

“我装啥了,我本来就大舌头。”

“真是的,长得不咋地,说话也不中听。”

“输了钱就开始揭人短啊?”

“揭你怎么了?”

老嘎赶紧劝:“兄弟,玩玩嘛,别这么认真。”

“不是,听他说话我难受。再来!”

五雷子又把五十万拍桌子上。骰子一扔,五十万又没了。

五雷子一看,嘀咕道:“有鬼吧?”

“啥鬼?”

五雷子说:“你别跟我装,搜身!大哥,搜身。”

老嘎一挥手:“来,站起来,让那哥们儿搜搜。”

五雷子指着他俩同伴:“你俩去搜搜,我也去摸摸,从上到下,连内裤和屁股都别落下。”俩兄弟搜了一圈,啥也没找着。五雷子瞅了瞅:“把袖子卷起来。”他卷了卷袖子,问:“还能继续不?”

“来,继续!别磨叽,我盯着你发牌呢。”

“随便你。”

接过牌一扔,第三轮五十万又没了,五雷子有点懵,“不是吧,我赌场里混了这么多年,头一回碰到这么较真的。你跟我较啥劲?瞧你那小样儿,眼睛给我瞪大点。”

“我瞪不开了。”

五雷子说:“敢不敢玩把大的?你怎么说话都结巴了?咱俩玩大点行不?”

“多大?”

五雷子说:“跟我学,全押上!”

旁边俩哥们儿一听,急了,“五哥,咱不是说好不上头吗?我们可看着呢。”

“不行,我还有一百五十万,放这儿了。”五雷子瞪着庄家,“一百五十万一局,你敢不敢?”

“有啥不敢的。”

五雷子一摆手,“发牌,我盯着你,一张一张来,你一张我一张,你先,别急。”

“你的,我的,你的,我的......”

“别嚷嚷了。”

牌发完了,五雷子瞅着对方,“你坐庄,我看你还不换牌。”

老嘎一看,说:“这俩人开始赌气了。”

五雷子瞅了一眼自己的牌,“拿走吧。”

“运气不好就是不好,骂我顶啥用。”

“奶奶的,我还能被你吓住?老板,过来!”

“咋了,老兄?”

“我在泰安那边有两个矿,今晚现金没带多少,你能不能借我点?”

“要多少?”

五雷子本想说要五百万,但看对方那样儿,“给我拿一千万。”

“老弟啊......”

“我车都值一千多万呢,借我一千万,行不?”

“行,给你拿一千万。”

局东把钱拿来放下。五雷子说:“一千万一局,咱也别说谁做牌,一人一张比大小,你先来。”

“行。”

于是,两人翻开一张牌,牌一亮,五雷子一看,“奶奶的,再拿一千万。”

“还有不?”

冲动是魔鬼。有人尝过苦头,但更多人没经历过。冲动一下,结果不是上天堂就是下地狱。没试过的朋友,自个儿琢磨琢磨,看看会咋样。

五雷子吼了声:“闭嘴!输了我就认,懂不?再啰嗦,我削你,听见没?再拿一千万来。”

老嘎劝道:“老弟,别玩了,我知道你厉害。”

“不行!大哥,你是怕我还不起咋的?”

“没有的事,绝对没那个意思。”

“那你给我拿纸拿笔,我写个欠条就行。小事儿一桩,快拿来。”

“老弟,你看哥我啥场面没见过,输得精光的人也见多了。哥看得出来,你不是一般人,别这样。你这样,以后得恨死我。”

“那家伙肯定不是蓝马吧?”

“肯定不是,都搜过了。”

“赶紧给我拿,快拿!”

“好好好,拿。”

老嘎又拿了一千万。五雷子说:“来,咱们继续。”

手一挥,一千万推了上去,五雷子这把赢了,身边的俩兄弟喊道:“五哥!”

“闭嘴!”五雷子对大舌头说:“咱这把玩大的。”

五雷子说:“两千万一把,你有没有?有就玩。”

“有。”

两人各放了两千万,牌一翻,五雷子又输了,转头看向老嘎:“大哥……”

老嘎一看:“老弟啊,你已经借了两千万了,还要借?”

“看着,我写欠条。”五雷子写了张两千万的欠条,递给老嘎,“来来来,你再给我拿两千万。我还不上,我那俩矿就是你的了。”

“兄弟,你这……我这……”

“你给我拿就是了,我扛得住。”

老嘎点了点头,去银行取钱了。五雷子盯着大舌头说:“继续吧,一局定输赢。我这儿有两千万,外加门口那辆千万豪车,这次我押三千万。咱各抽一张牌比大小。我输了,立马走人。你输了,钱得拿回来,还得让我扇你两巴掌,今晚我看你就是不顺眼,明白不?”

“要加大赌注啊?”“咋样,有啥不行的?”

大舌头嘟囔着:“我说咱把赌注加大,我兜里有钱,一亿拿来跟你玩,你敢不敢?”

五雷子一听,眉头一挑:“你这是挑衅我呢?知道我是谁不?”

“你是谁啊?”

“五雷子!你打听打听我是干啥的,摸摸我口袋有多深。得了,这局三千万,你赢了,一亿我也陪你玩到底。”

“行,那就来吧!”

五雷子一挥胳膊,牌一亮,他手里是个3,对方却是8。五雷子虽然面上不动声色,心里头可沉了。大舌头哈哈一笑:“来啊,继续啊,不是说能拿出一亿嘛,还玩不玩?我一个电话,一亿立马到账,现金转账都行,你敢不敢接?”

“你别激我,我赌的时候你还没见过大世面呢。”

“别扯那些没用的。兄弟,你瞧不起我,说我长得磕碜,我认了,但咱有的是钱。到底还玩不玩?”

“等着瞧。”五雷子刚摸出手机,俩哥们儿急眼了,“五哥,老大,求求你了,再这么赌,咱俩兄弟就没法做了,以后咋见面啊?五哥,咱走吧,行不行?”

大舌头瞅着五雷子:“怂了?”

五雷子一听火了:“我会怕你?我真是……”

俩哥们儿死命拽着五雷子的胳膊:“五哥,我求你了,咱走吧,好不好?我们给你磕头了。”

老嘎也插话:“兄弟,你先撤吧。”然后转身对大舌头说:“你也别逗他了,这儿还有朋友呢,你找别人乐呵去吧。”

大舌头撇撇嘴:“我还以为他多能耐呢,几千万就蔫了。得了,还有谁想玩玩?”

俩哥们儿拉着五雷子往外拽,直接给推出了门外。五雷子又气又心疼,站在门口愣了一会儿,上车准备走人。大舌头追了出来:“等等。”

五雷子回头:“咋啦?”

“车归我了,兄弟,虽说赌桌上说的话不作数,但咱都是爷们儿,吐口吐沫是个钉,这车现在是我的了。”“那我咋下山呢?”

“你咋下山我可管不着,先把车钥匙给我。”

“行,愿赌服输,拿走吧。”五雷子把车钥匙往大舌头手里一塞。

老嘎拍了拍五雷子的肩:“没事儿的,兄弟,我找人开车送你回去。你住哪个酒店?”

“不用啦,我自己溜达回去。”

“不是,你真别跟我客气,我派车送你。”

“真不用,你忙你的吧。大哥,明早给我打个电话,走了啊。”

五雷子带着俩朋友开始往山下走。这一路走来,他也慢慢冷静下来了,觉得自己刚才就是一时脑热。到了市区,他居然也不觉得累了,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跟家里交代。赌博那会儿,不管输赢,心里都是激动得不行,可这一输光,他心里就只剩下一片空白了。

俩朋友说:“五哥,你给我们的钱,你拿回去吧。”

“这点儿钱对你五哥来说算个啥?今晚我到底输了多少?”

“算上那车,得有五千多万了。”

五雷子抹了把额头上的汗:“这才哪到哪儿啊?”

朋友一听,愣住了:“啥?”

五雷子摆了摆手:“行了,你俩别跟我回山上了,我自己打个车回去。”

“五哥,那我们不就成罪人了吗?这算怎么回事儿?”

“这不怪你们,是我自己没忍住,你们走吧。”

“五哥,对不起啊。”

“快走快走,赶紧走。”说完,俩年轻人拦了辆车就走了。

说实话,这俩兄弟是被五雷子打发走的。但要是真铁哥们儿,他们会这么走掉吗?

夜里的风挺凉的,五雷子一个人站在路灯下,点了根烟,心里头那个滋味儿,哎,人生啊,也就这么回事儿。

碰到难题,自己解决不了的时候,人总是会想家。

晚上九点,五雷子给大四头打了个电话,“哥,你醒了吗?”

“老五,你可真行。老薛跟我说,你昨晚下山喝酒去了。放松一下没问题,我让你歇歇是想让你收收心。你爱玩,我理解。你是我弟,我怎么会不让你玩呢?你想怎么玩都行,但平时也得找点正事做做。”

“哥,我都明白。”

“记住,甭管别人咋看你,在我心里,我一直都觉得你行。你从小就机灵,天生就是干大事的料。这些年,你在我底下,没把你的本事使出来。你好好在这两个矿上发挥发挥。”

“哥,我突然对人生有好多感想。”

“别想那么多,最近是不是累了?”

“不累,哥。你这两个矿花了多少钱?”

“五千多万呢。”

“哥,如果重来一次呢?”

“重来啥?”

五雷子说:“哥,我现在给你保证,我一定好好经营这两个矿,我肯定全力以赴。但是哥,你得把这两个矿再买回来,现在它们已经不是我们的了。”

“啥意思?谁的矿?那都有合同,我写的是你的名字,不是你的吗?”

“我赌输了。”

大四头一听,“你跟谁赌的?老薛吗?我给老薛打电话。”

“不是老薛,哥,我也不瞒你了,我今晚在一个赌局上。”

“啥赌局?”

五雷子说:“这边有个赌局,挺正规的,我一进去就被那气氛给带着走了,有点上头了,把你的话都忘了。哥,我一下迷失了。哥,我现在知道自己错了,我特别后悔。你放心,哥,这次我一定把矿弄回来,我一定好好干。哥,今晚我没忍住,我……”

“五雷子,你要不是我弟,我非狠狠骂你一顿,你信不信?”

“信,哥,你现在啥心情我懂。事都到这步了,你说咋办吧?”哥,我是你亲弟,今晚我真没想会输。他故意激我,我一上头就忘了形。当时我就想着,咱爷们儿得有骨气。”

“嘿,你真能耐。得,你自己看着办吧。那俩矿不是已经输出去了吗?那你就饿着吧,我看你咋整。”

“不是,哥,你别这样。我这欠条都写好了。哥,你得帮帮我,你要是不管我,我就毁了,以后在圈子里还咋混?哥,我以后真不赌了,一年内我都不碰,你看行不?一年不上赌桌,但这钱得还给人家。哥,要是不还,传出去多难听?”

“这钱是你输的还是我输的?”

“我输的。”

“对啊,你输的跟我啥关系?自己想辙去。”

“不是,哥……”大四头啪地一下挂了电话。边上的十几个兄弟都瞅着他,“四哥,别这样,跟这种人置啥气?”

大四头抬手就是一巴掌,“娘的,那是我亲弟,我能说,你也能说?跟啥人没必要,跟你就有必要?你输五千块我都抽你。”

“四哥,我可能话说岔了,我是说没必要生气。咱也知道五哥啥人,你说这……”

“怨我了。”大四头啪啪扇自己嘴巴,十几个经理、副总都站在对面,大气不敢出。其中一个懂大四头的上前,“四哥。”

大四头说:“你这是怨我呀。明知道他啥德行,就知道玩乐,其实这样也挺好。我非要去管他,让他干正事。他天天赌钱喝酒,我以为他玩够了,知道咋花钱。结果这一个月没去赌桌,好家伙,一下子给我来个狠的。要是他一天天地,今天输二三百万,明天赢一二百万,也就不当回事了。我憋了他一个多月,他一下子把这一个多月的全给输了。”

大家一听这话,都看向大四头,“四哥,你看……”“这笔钱该咋整呢?说到底,他毕竟是五哥啊……你得给我出出主意。”

大四头琢磨了一会儿,拿起电话就拨,“老薛,在呢不?”

“四哥,啥事?”

“我问你个事儿。”

“说呗。”

“老五下山那晚,有啥不对劲没?”

“没啥特别的,就说去喝酒,来了俩外地哥们儿。”

大四头又问:“他赌输了那两个矿,你知道不?”

“不知道啊,输了?啥时候的事?”

“他还没回山上吧?”

“没呢,我一直在办公室候着呢,他说今晚早回,这都九点多了,人影都没。”

“这样,他回来后,你别骂他,懂不?你现在赶紧找人把矿卖了。”

“四哥,老五真把矿输了?”

“输了,我都不敢信,但他应该不会骗我,肯定是真的。”

“这可咋整?四哥,我都懵了。”

“你卖了矿,我也得给五雷子点颜色瞧瞧,看他咋办。这钱我不帮他垫了,得让他尝尝苦头,也感受一下被人追债的滋味。不给他点教训,他不会长记性。要是他真把矿交出去了,那就全完了,你知不知道他能干出这事儿?”

“行,我马上去联系。”老薛是大四头的得力干将,他的左膀右臂。大四头派他去帮弟弟,说明他不是一般人。挂完电话,老薛立马找了四五位老板,其中两位有意向买。老薛说:“老板们,你们合伙买也行,但我有个条件。”

可怜不可怜,跟有多少钱没关系,关键是看你遇到啥事儿。但可怜的人,往往也有让人恨的地方。

买家纳闷地问:“这么好的矿,咋突然要卖呢?”

老薛说:“别问那么多,你俩赶紧来,把合同签了。”

“不是,我们还没睡醒呢。”

“没睡醒也得来,我找人算过了,这时候签合同讲究。”“快点儿,来签合同哈,别忘了带现金。”

“好嘞,这就到。”说完,电话一撂,不一会儿,俩老板就到了。

五雷子不好意思回矿上,在市里溜达来溜达去,餐馆、酒店都没进,就去超市拎了两瓶白酒和几根火腿肠。坐在马路边,左手白酒,右手火腿肠,自己喝闷酒,还直挠头,不知道该咋跟家里交代。不过他心里明白,亲哥不能不管他。

老薛那边把矿卖完了,手续也办好了,钱也收到手了。他给五雷子打了个电话:“老五。”

“哎,老薛。”

“你咋一晚上没回去呢,搁哪儿呢?”

“我在市里呢,晚点再回去。”

“别回了,我也在市里,找你聊聊,你哥给我来电话了。”

“啊,我哥跟你说啦?那行,我在市中心医院边上呢,你过来吧。”

没一会儿,老薛带着几个经理、矿长啥的来了。一看五雷子坐马路边上,老薛心里也怪不是滋味的,五雷子也觉得挺尴尬。

车刚停稳,俩人就对上眼了。老薛说:“我到了。”

五雷子挥了挥手:“薛哥。”

老薛看着五雷子那落魄样儿,挺可怜的,但一想到这家伙一晚上就把他哥花五千万买的俩矿给赌没了,就觉得这家伙不值得可怜。说他吧,好像不对,不说他吧,好像也不对。老薛跟五雷子说了矿卖了的事儿。五雷子一听,立马站了起来:“薛哥,这事儿你别操心了,我自己跟我哥说。”

“按理说,你俩的事儿我不该管。但我得说一句,老五,你这是赌博啊,简直是败家!”

“薛哥,你走你的,别管我。”

“你要去哪儿?我答应过你哥照顾好你的。”

“我用你管吗?”

“老五,你车呢?”

“车也输了。”

“车都输了?”

“你别管这事儿了,跟你没关系。”“得了,老五,我不管你了,我哥喊我回去呢,你自己跟你哥解释去吧。”老薛摆摆手,转身就走,留下五雷子一个人站在路边。五雷子赶紧给徐老五打电话:“老五,是我,五哥。”

“哦,五哥啊。”

“你还在梦周公呢?”

“早起来了。”

“那咱聊聊呗。”

“行啊,你说。”

“能不能借我点钱?”

徐老五一听,愣了:“五哥,你这是唱的哪出?咋还找我借钱来了?要多少?”

“好几千万呢。”

“你说个数,具体多少?”

“五千万。”

“没那么多。”

“那你有多少?”

徐老五叹了口气:“手上能动用的也就一千多万。我这不是在南边和东北新开了几家物流公司嘛,投了不少钱进去。五哥,不是我不想借,是真没那么多。咱哥俩生意不一样,你家那是每天都有进账,我这得一点点攒。你这是咋了?咋要这么多钱?”

“昨晚赌博,把两个矿给输光了。”

“把家里的矿都输了?”

“嗯。”

“五哥,你可真行啊,输了五千多万?”

“是啊,我哥把矿卖了,现在不管我了。你说这事儿整的?我去赌场,不管大小局,人家都给我面子。可我哥呢,满脑子都是生意经,根本不懂咱们这套。”

“对对对,不懂。”

五雷子接着说:“咱混社会的,讲究的就是个信用,赌债也是债,不能不还。”

“没错没错,我也是这么想。五哥,我先给你凑一千万吧。”

“能多给点多给点呗。”

“那我尽量给你凑一千五百万吧,再多真没有了,我现在是真拿不出来。”

“一千五百万也行,剩下的我再想办法,看看还能找谁借点。”“你咋好意思张这个口呢?”

“那我也没办法啊,我哥现在不帮我了。”

“实在不行,我这边再给你想办法,我给你凑两千万吧。”

“好嘞。”五雷子说完就挂了电话。

五雷子连着打了快一百个电话,结果加起来还没到一千万。说白了,这些人平时就是跟他吃吃喝喝,一听借钱,都知道他遇到大麻烦了,谁也不想沾边。

徐老五够意思,电话里直接说:“五哥,你在哪?我给你送钱去。”

“你带了两千万吗?”

“我给你凑了三千万,告诉我地方,我马上过去。”

“我在泰安呢。”

“行,等我,我开车过去。”徐老五说完就挂了。

五雷子心里那个感激啊。他能找徐老五,但绝对不敢找加代借钱,心里也清楚不能找。还差两千万,他想来想去,又给另一个人打了电话,“喂,崽哥。”

“谁啊?”

“我,五雷子。”

“哎呀,兄弟,你好啊。”

“起得真早,崽哥。”

“我昨晚打麻将几乎没睡。啥事儿啊,兄弟?”

“我想跟崽哥借点钱。”

“跟我借钱?”

五雷子在电话里说:“崽哥,大家都知道你是道上的老大。你在唐山、河北那会儿,我可没少帮你。我现在遇到急事儿了,崽哥,我实在不好意思跟别人开口,只能找你了。”

“你要多少?”

“还差两千万,但如果有三千万,我就能填上窟窿,还能把车要回来。”

杜崽一听,“三千万?三千万?”

“对,三千万。”

“老弟,就是把我这条命卖了,也值不了三千万啊。”

“大概三百万。三百万的话,我还能帮你凑凑。我这些年虽然名声响,但手里真没几个钱。”

“我这边……”“你以为你崽哥很有钱是吧?其实他穷得很。”

“那拉倒吧。”

“哎,别急,我可以给你琢磨琢磨办法。”

“算了算了,这事儿别往外说,别跟别人提。”说完,电话就挂了。

五雷子心里头翻腾了半天,猛地一拍大腿,想起了红林的三哥赵三。想当年,自己没少给赵三捧场帮忙,于是怀着点忐忑,拨通了赵三的电话,“三哥,在呢不?”

“哎,五雷子啊。”

“不不不,你得是我哥。”

“咱哥俩还讲究这些?说吧,啥事儿?”

“三哥,我就不拐弯抹角了。”

“行,直说。”

“多少数目?”

“遇到点急茬儿。”

“不会是赌钱输了吧?”

“哎……”

“输了多少?”

五雷子支支吾吾,“别提了。”

赵三一听这话,打趣道,“一个亿?能让你这么纠结,数目不小啊。到底多少?一个亿?没有这么多,也不至于这副德行。说说,到底多少?”

“五千多万。”

“那哪儿算多。”

“三哥,你这口气比我还大。”

赵三正经起来,“这么说吧,老五。你旁边有人没?”

“没有。”

“没人就好。你听我说,你喜欢赌,把它当消遣,解压,我呢,把它当手艺。但咱们都是见过风浪的,别输了点钱就怂了,不像话。说白了,就是没志气。你还差多少?”

“还差大半。”

“三千万?”

“对。”

“我马上转给你,别担心。你在哪儿赌呢?”

“山东这边。”

“出差还是咋?”

“都不是,自己作孽,赌大了,把我哥买的两个矿都搭进去了。”

“两个矿多少钱?”

“我给你转五千万,你把矿赎回来。另一半谁帮你出的?”

“徐老五。”

赵三说道:“用他的钱还他。五雷子,你听好了,你给三哥办事,啥都不用怕。三哥不会帮你赌,人生嘛,总得经历点风浪。说实话,这些年,你拿你哥的钱,家里的钱,都是为了充面子。”“五雷子,你总不能因为这一出小事儿,就不玩了吧?三哥我就问你,你真能因为这点事儿,以后再也不碰了?”

“不能啊。”

“这不就对了嘛!不能因为这点挫折就退缩了。那你为啥还把自己整得这么憋屈呢?人生嘛,输赢又能咋的?钱没了,咱可以再挣回来嘛。别为了那点儿钱,把自己逼到绝境。没必要,我这儿有五千万呢,你给我你的账号,我这就给你转过去。”

五雷子一听这话,“三哥,我……我都不知道说啥好了。”

“啥也别说了,别的事儿三哥我可能不懂,做生意我也不懂啥,但要说到赌钱,你三哥我可是个老手了。输赢别太往心里去,我这就给你转过去。要是还不够,你再给三哥打个电话。你要说赌钱,三哥我这儿多少钱都支持你,我这就给你转。”说完,赵三儿就把电话给挂了,五雷子感动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。

这时候,徐老五带着三千块钱来了,两人一碰头,五雷子的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呢。他对徐老五说,“红林三哥,那可真是个了不起的人。”

“咋回事儿啊?”

“人家直接给我拿了五千万,啥废话都没有。”

徐老五一听,“哎呀妈呀,五千万呐?”

五雷子点点头,“他还跟我说,没必要因为这事儿就绝望、就伤心,还让我拿他的钱去翻本呢。”

徐老五一听这话,“那咱还继续不?”

“别继续了,你那三千块钱也是借的吧。”

“不是,我徐老五啥时候是那种小气巴拉的人?五哥,你是不是小瞧我了?我没见过大世面咋的?五哥,你打电话那会儿没好意思说,其实我在澳门输了两个亿呢,我都抵押出去了,要不是代哥去澳门把我捞回来,我这条命都得搭进去。五哥,我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。这样,咱先把钱还了,把矿保住再说。”

“矿已经卖了。”

“卖了咱就把钱还给人家,然后继续。再输个三千万又能咋的?输了,我再借。走,兄弟我挺你到底。”

“老五啊,咱俩……”

“啥都别说了,咱俩必须互相挺着。”

说完,两个人就奔赌局去了。路上,徐老五拍了拍五雷子的肩膀,“五哥,你就放胆去干,钱不是问题。实在不行咱就借,怕啥?干就完了!”五雷子揣着八千万现金,大步流星地走进了赌场。那时候,赌局还没开张呢,大家伙儿都等着呢。一直磨蹭到了下午三点多,赌局这才正式拉开序幕。五雷子和他的搭档一进门,徐老五就跟在他们屁股后面,啥废话也没说,就撂下一句:“五哥,今儿你就放开胆子下注!钱不够?一个电话的事儿,我再给你张罗,你只管放手一搏!”

“好嘞!”五雷子爽快答应。

这时候,老嘎也凑了上来,笑眯眯地说:“兄弟,我正琢磨着今儿给你打个电话呢。”

“大哥,咱就不多啰嗦了,我就问你一句,我在你眼里值不值钱?”

“你这话说的,那能不值吗?”老嘎拍了拍五雷子的肩膀。

五雷子话锋一转:“今晚上那个结巴小子还来不?”

“哪个结巴?”老嘎一脸疑惑。

“就是赢了我钱的那个。”五雷子眼里闪过一丝火光。

“找他干啥?”老嘎问。

“我要跟他再干一局!这钱我先不还你,咱得讲规矩,没玩之前,这钱不能动,你懂我的意思吧?”

老嘎一听,脸上那点笑慢慢就僵住了,手从五雷子肩上滑下来,往后退了半步:“兄弟,咱可说好了,今儿这局是新的,不带翻旧账的。你要真想找大舌头,那得另约。”

五雷子把手里那装着八千万现金的黑皮箱往桌上一墩,“咣当”一声,震得骰盅都跳了一下。他盯着老嘎,一字一句:“我五雷子输得起,也翻得起。今天不把他叫来,我坐这儿就没意义。”

徐老五在旁边把西装扣子啪地解开,露出腰里别的对讲机,冲里头喊:“把门口看好了,谁也别想溜。”

老嘎搓了搓脸,冲后头的小弟抬抬下巴:“去,把大舌头请来,就说五哥想他了。”

不到一根烟的功夫,大舌头晃着膀子进来了,后头还跟着俩拎包的。他瞅见五雷子,故意把舌头捋直了说话:“五、五哥,咋的,车开够了,想再送我一辆?”

五雷子没接茬,把箱子打开,一沓沓现金码得跟砖似的。他拍了拍:“今儿不玩车,玩命。敢不敢?”

大舌头眼珠子往钱上一黏,笑得牙花子都呲出来了:“命就一条,可钱——我命硬,扛得住。”

老嘎清场,把不相干的都撵出去,屋里就剩他们四个。他亲自洗牌,扑克在他手里像活了似的,唰唰翻飞。五雷子盯着那副牌,突然问:“大舌头,你那晚是不是出千了?”

大舌头耸耸肩,舌头又大了:“五、五哥,输不起就说输不起,别赖牌。”

徐老五在旁边冷笑:“舌头,你那点小把戏,真当没人看得出来?昨儿我调了监控,你袖口里那副A,挺眼熟啊。”

大舌头脸色一变,手就往腰后摸。五雷子比他快,一把攥住他手腕,往桌上一按,“咔嚓”一声,骨头响得清脆。大舌头疼得脸都紫了,舌头这回是真大了:“五、五哥,轻、轻点,我认,我认!”

老嘎叹了口气,把牌一扔:“得,这局先缓缓。五雷子,你说咋整?”

五雷子松开手,从箱子里抽出两沓钱,扔到大舌头面前:“这两万,买你一根手指头。你自己选,左手的还是右手的?”

大舌头哆嗦了,舌头打结:“五、五哥,我错了,真错了!钱我退,车我也退,手指头……就免了吧?”

五雷子摇摇头,从后腰摸出一把匕首,“啪”地扎在桌上:“规矩不能坏。要么手指头,要么——”他指了指墙角那台老虎机,“去那儿,再赌一把。赢了,钱你拿走;输了,手指头留下。”

大舌头瞅瞅老虎机,又瞅瞅匕首,咽了口唾沫:“我、我赌。”

徐老五过去把老虎机打开,里头是改装过的,赔率调得极低。大舌头颤颤巍巍塞进去一张百元钞,拉杆——“777”!机器“哗啦啦”吐出一大把筹码。他愣了,五雷子也愣了。

老嘎突然笑了:“天意啊。五雷子,这局算他命大。”

五雷子盯着那堆筹码,半晌,把匕首拔起来,往大舌头面前一扔:“手指头留着吧,下次再犯,连舌头一起割。”

大舌头连滚带爬地跑了。屋里安静下来,五雷子把箱子合上,对老嘎说:“钱我一分不动,矿的事儿,另说。”

老嘎递给他一支烟:“兄弟,矿我帮你留着,但有个条件——你得跟我去趟缅甸。”

“缅甸?”

“嗯,那边新开了个场子,缺个镇得住的。你去,干半年,矿我原价还你。”

五雷子没说话,转头看徐老五。徐老五咧嘴一笑:“五哥,我陪你去。反正国内也待腻了,去那边练练手。”

五雷子把烟点上,深吸一口,吐出个圆圆的烟圈:“行,那就缅甸。不过老嘎,半年之后,我要连本带利。”

老嘎伸出手:“一言为定。”

三个月后,缅甸佤邦。五雷子坐在赌场VIP厅里,面前堆着筹码,旁边徐老五正用对讲机吼:“再送两箱美金过来!”对面是个光头佬,脖子上挂小指粗的金链子,正擦汗。

五雷子把牌一掀,同花顺。光头佬瘫在椅子上。徐老五凑过来:“五哥,这仨月,咱赢的够买十个矿了。”

五雷子却摇摇头:“钱够了,可味儿不对。”他掏出手机,给老嘎拨了过去:“嘎子,矿我不要了,折现吧,打我哥账上。”

电话那头老嘎愣了:“你疯啦?那可是你命换来的!”

五雷子笑了:“命是命,钱是钱。我哥那两个矿,我得给他赎回来。至于我——”他看看窗外热得发黏的天,“我想回家了。”

当晚,五雷子带着徐老五飞回山东。大四头在机场等他,见面第一句话就是:“矿我给你留着,钱我也不要。但你得答应我,以后别再碰赌。”

五雷子把行李箱一扔,里头是满满一箱美金。他抱住大四头,声音哽咽:“哥,这次真不碰了。我打算开个物流公司,跟老五合伙,正经营生。”

大四头拍了拍他的背,眼圈也红了:“行,哥信你。走,回家吃饭,嫂子炖了你爱吃的排骨。”

徐老五在旁边插嘴:“四哥,我可也蹭饭啊。”

大四头笑骂:“蹭!管够!”

夕阳下,三个人影子拉得老长。五雷子回头望了一眼机场外那条笔直的公路,心里忽然就踏实了——原来,不赌的人生,也能这么亮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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